12年里,虽然车水马龙的街巷一直在变,但那些令人揪心的命案场面,让衢州市公安局柯城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杜尚龙迟迟不能忘怀。他总是在想: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?凶手去了哪里,又为何要将被害人置之死地?
每每路过此处,杜尚龙的心上总像“扎了一根刺”,滋味难以言说。
近日,杜尚龙心里的“刺”,终于拔掉了——他再次来到现场,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一次,他是押解着犯罪嫌疑人范某某来指认现场的。
深夜案发
女子惨遭杀害并被焚尸
2009年2月27日,与往年的早春一样,天气有些寒冷。深夜,街面上仅有三两路人,显得格外冷清。接近凌晨时,柯城警方接到一起报警:荷花三路一店面内窜出阵阵火光,大量浓烟从紧闭的卷闸门后冒了出来。
本以为是一起火灾,可当衢州市消防支队特勤中队消防员、荷花派出所民警,到达现场扑灭明火后,却在店内发现一具躺在地上的女尸。
意外还是他杀?时任柯城分局重案中队中队长的杜尚龙,接到紧急来电后,匆匆赶到现场。彼时,现场早已拉起警戒线,“室内被烧得很严重,死者已经面目全非。”杜尚龙至今记忆犹新。
经过现场勘验与法医检验,警方很快确定,这是一起故意杀人纵火案,死者在被杀后遭焚尸。“幸运的是,哪怕经过水冲,现场仍留下较多物证,我们都仔细做了保存。”
柯城警方立即成立专案组,对案件现场开展全方位、立体式勘查,同时开展走访工作。期间,省、市两级公安机关对案件侦破给予大力支持,侦查、技术专家也多次指导侦破此案,但受当时的技术水平限制与客观条件制约,案件迟迟未能告破。
凶手到底身在何处?为何要下如此狠手?无数的问题在杜尚龙脑海中盘旋。
转机出现
现代科技手段锁定嫌疑人
案件悬而不破,成为了专案民警一个共同的心结。12年来,专案民警先后在浙江、安徽、福建、江西、河南、河北、辽宁等7个省份20多个地市,采集各类信息2000余条,排查各类人员6000余人。
2020年11月底,杜尚龙再次回归柯城刑侦大队,担任大队长。干刑侦10年,这起唯一没破的命案,一直扎在他心里。杜尚龙找到柯城刑事科学技术室主任陆俊龙,也是当年参与案件的法医之一,两人对该案的新进展再次分析交流。
陆俊龙指着物证,很是感慨——“我们每一任刑事科学技术室主任,都会交代好下一任:这个案件的物证要重点保管好,后面会有新的技术手段,总一天肯定会破。”
这也给了杜尚龙强烈的破案信心,“当年我们找到了这么多物证,这案子不破,上天都看不过去。”杜尚龙迅速做了工作部署,在衢州市公安局刑事科学研究所的支持下,今年1月,又有新线索冒头……
消费纠纷
杀人焚尸后逃之夭夭
1月7日,衢州下了一场大雪。专案民警冒着大雪进入衢江某山区收集线索,并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——衢江籍男子范某某。
1月8日上午,专案民警在衢州市区某饭店内,将犯罪嫌疑人范某某抓获。“瑞雪兆丰年啊!这一次被害人终于沉冤得雪了!”
“我很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,我也知道你们总有一天会找到我……”范某某交代了当年的所作所为——
2009年2月27日的深夜,范某某来到一家店内消费,期间与店主郭某某发生纠纷,将郭某某杀害。为了毁灭罪证,范某某在店内纵火后逃之夭夭。
1月18日,衢州市公安局对外通报“2009.2.27故意杀人纵火案”告破。
这一天,阳光明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