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莫,你来帮我看看这个怎么弄?”“小莫,你能不能帮我定一下火车票?”在杭州市公安局余杭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,“小莫”这个名字“出镜率”特别高。这个大家都爱找的“小莫”名叫莫勇开,1987年生,余杭塘栖人,是余杭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电子商务犯罪侦查中队的民警。
莫勇开的名字,取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之意,恰恰对应了同事们对他的评价,六个字——有拼劲,有担当。
在办公室里,莫勇开是出了名的“大忙人”,也是最爱“管闲事”的一个。但他从不抱怨,有时还会幽默地自嘲:“多做点,就当减肥咯。”
莫勇开在警校念的是刑事技术专业,毕业后被招录到余杭刑大良渚中队,做了几年的刑事技术员,2017年初,电子商务犯罪侦查中队成立,他又作为中坚力量,被调任过来。
电子商务犯罪侦查中队是余杭刑大针对网络诈骗、盗窃等新型侵财类案件设立的队伍,挑选成员时,领导特别提出三个要求:有一定的计算机知识基础,能吃苦,肯钻研。
莫勇开原本就对网络、计算机很感兴趣,喜欢挑战的他第一个报了名,成了最早进中队的五名成员之一。
网络侵财类案件的受害者和嫌疑人大都分散在全国各地,莫勇开和同事几乎天天在外奔忙,电子商务犯罪侦查中队也因此得了个“飞人中队”的绰号——线索一来,不管在吃饭睡觉还是休假,都得立即收拾状态出发。
2018年4月20日,余杭良渚物流中心做生意的牛女士在微信上找人贷款,结果被骗走了3000元。莫勇开深入调查后发现,这起案件光受害者就多达1000多人,遍布全国各地。为了取证,他和同事们来往各个城市收集线索,最终锁定了诈骗团伙的身份信息和落脚点。嫌疑人分别盘踞在山东、河南等地,莫勇开又踏上了追捕之路,白天跑银行调资料、与相关单位面商、外出侦查,晚上看监控视频、研究案情。通过周密部署,收网时机成熟,终于将70余名犯罪嫌疑人悉数抓获,帮助受害者挽回损失120多万元。
“干我们这个工作,就得有说走就走的决心。”中队长孙永礼说,虽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随时出发,但实际上,出差可不是个轻松活,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做。比如订火车票、租车,除了民警自己的车票,还得考虑怎么把嫌疑人带回来,网络侵财案件往往是团伙犯罪,一抓就是几十上百号人,有时光是租车就要租十几辆,手续很麻烦。此外,和当地公安接头,有时监控要反反复复查很多遍,抓捕时也需要当地警方协助,这就很考验民警跟人“打交道”的本事。
每到出差的时候,莫勇开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,因为同事们都喜欢和他搭档。孙永礼说,别看小莫年纪轻,出去办事,他都是带队的“总指挥”,那些比他年纪大、资历深的老民警,都很服他。
按照同事蒋金鑫的评价,小莫“细心得像个强迫症”——大家最不愿意做的那些繁琐工作,他都抢着做,还做得特别好,跟着他出差,就像出门旅游跟着导游,什么都不用操心。
蒋金鑫清楚的记得,他第一次和莫勇开一起去外地办案是在2017年3月,当时,杭州有一商家报案,称自己被人以购买消防器材的名义,骗去了19万元货款。
对方是通过电话联系上受害者的,来电显示是个杭州号码。不过,莫勇开查了查,这个号码是经过“伪装”的,真正号码归属地在广东江门一带。根据线索,莫勇开最后锁定了方圆一公里的一片区域。出发前,他买好车票,订好宾馆,还制定了一份详细的侦查出行“攻略”。当天晚上,他就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前往江门。到了目的地,莫勇开发现,嫌疑人所在区域是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,房屋密集、环境杂乱,虽然面积不大,但要找到嫌疑人,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。
接下来怎么办?莫勇开事先调查发现,嫌疑人曾在当地某银行的ATM上取过钱,他找到当地公安,请求对方帮忙调取相关监控。
“监控画面不是看一下就完了的,要分段进行追踪研判,有些画面要反反复复看很多遍,对当地同行来说,工作量也不小。”为了尽快破案,莫勇开就“厚着脸皮”蹲在派出所里,一遍又一遍地看监控。
监控里拍到了嫌疑人的身影,但追踪到一片住宅区后,线索又断了。为了确定嫌疑人的住处,莫勇开和同事每天一早就去附近转悠,来来回回地走,直到深夜才收工。“那边的人大多是老乡,看到我们几个外来的都很警觉,我提前跟同事说好,去了尽量不要讲话,眼神交流。”莫勇开和同事一共才3个人,人生地不熟,心里难免也有些慌,但他不停给自己打气,很快调整好了状态。
摸排了半个多月,有一天,莫勇开路过一幢楼下时,眼前忽然一亮——楼下停着一辆白色polo车,这辆车曾在监控里出现过。
嫌疑人很可能就在这幢楼里。他沿着楼梯一间一间看过去,发现不少房间前都摆着香炉,只有一个房间,门外既没有香炉,也没有对联、花盆等,看着冷冷清清,仿佛没有人居住。
凭着职业经验,莫勇开感觉到这个房间有些异样。他贴着门蹲了一个多小时,果然听到房里有人再打电话:“你好,我是××消防,我们有笔业务……”这是典型的通讯诈骗套路!但莫勇开没有立刻冲进去,他知道,如果贸然闯入,里面的嫌疑人很可能“狗急跳墙”,销毁证据。他叫上同事继续在门口蹲着,到了中午,里面的人开门准备外出买饭,他和同事一跃而起冲了进去,一边快速反锁了门,一边将几个嫌疑人按倒在桌上。这一次,莫勇开和同事在广东足足呆了两个月,抓获嫌疑人39人。
“大家服他,不仅仅是因为他人好,更因为他能力强,办事有条理,效率也高。”蒋金鑫和莫勇开做了两年的同事,提起他,毫不吝啬赞美之词。
“114”研判工作法
在两年的工作中,莫勇开还总结出了一套针对网络诈骗案的“114”研判工作法,就是通过“1”访、“1”串、“4”查,六个步骤来对待每一起案件,查清每一处细节,固定每一个证据,查处每一起案件。
虽然工作忙,但莫勇开也很顾家,不管加班到多晚,只要不是值班,他都要回家睡觉。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对女儿爽约了,难怪大队的同事们都开玩笑说亲生女儿不认识他,管他叫“叔叔”。
“其实很多时候我回去,老婆和女儿都已经睡了,第二天出门的时候,她们也还没醒,但哪怕只是看看她们,我心里也觉得舒坦。”莫勇开笑得有些愧疚,眼里却满是柔情。难得有空闲的时候,他也会用自己“尚能满足温饱”的厨艺,给家人炒一碗蛋炒饭,做几个家常小菜。
在电商中队的这两年,莫勇开参与侦破各类电信网络诈骗案260多起,抓获犯罪嫌疑人630余人,挽回群众损失达500余万元。莫勇开因为工作成绩突出,先后四次获得个人嘉奖、三次荣立个人三等功,先后五次被评为优秀公务员,2018年被省公安厅表彰为打击刑事犯罪破案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