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兆彦是父亲
是警察
是摄影爱好者,
人称老顽童
他的工作
是从一串串庞杂的数据中,
找到对手的命脉,
这是一个烧脑的活
40多年前,
美国气象学家提出了“蝴蝶效应”
“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,
偶尔扇动几下翅膀,
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。”
经济犯罪,
它潜在的危险就像蝴蝶效应
可能“一触即发”,
扰乱整个社会经济秩序
张兆彦刚完成一桩“大手笔”——
丽水“6·20”特大非法经营案
刚松口气、定回神,
又接到新案子
又出差了
20多年里,
他一直是这样
持续着与经济犯罪分子的较量
席地而坐办大案
“6·20”大案,堪称浙江2017年度打击“地下钱庄”的经典之作。
代号:“6·20”
2016年4月,丽水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接到经侦总队转来的线索。有一个银行账户交易异常,资金快进快出,疑似从事外汇买卖。
丽水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展开调查,案件代号“6·20”。
经对资金流向情况分析,专案组发现这一非法买卖外汇交易模式:丽水的李某向义乌的张某收购外汇,再流向其他省市。
2017年3月初,专案组分别前往广州、深圳、义乌等地,进一步调查。同年3月28日,在公安部、浙江省公安厅的有力指导下,通过深圳市公安局、广州市公安局、义乌市公安局的大力配合,丽水市公安局共抽调警力150人,在广州、深圳、义乌开展收网行动。
收网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16人,冻结涉案账户2680个。现场查扣人民币187万元,港币现金508万元,美金14.77万元、黄金24公斤、银行卡270多张、银行U盾120多只等物品。自此,“6·20”特大非法经营(地下钱庄)案告破。
“6·20”大案的侦破,完美打击了遍布全国的地下外汇非法交易链,受到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的嘉奖和表扬。
张兆彦和同事们从多达200多万条的资金交易信息中,精细分析研判,直到挖出了这个庞大的数据链。有证据指向的涉案金额多达400亿元,涉案金额之巨,令人咋舌!
浙江、甘肃、新疆、广东……嫌疑人藏匿于大江南北,张兆彦和同事们结成一张张大网,罗尽鸟雀。
500多个难眠之夜,到处奔波,在外一日三餐只能对付对付,“能填饱肚子就行”,张兆彦和队员们,随便一盒快餐就是一顿饭,大家往往席地而坐,就大口吃起来,吃完再赶路……
△快餐成为办案时的“主打”食品
全国首例判决的非法吸存案
1992年,张兆彦成为一名警察,那年他20岁。当年,他当警察的第一优点是“视力特别好”
他毕业于原浙江公安专科学校(后来的浙江警察学院)。毕业后,先后在基层派出所、巡特警大队工作,2001年调到莲都区经侦大队,成了一名经侦民警。
2004年2月,丽水市莲都区一家超市突然关门歇业,引起了当地当地村民的恐慌。
他们先后将数百万元资金,“存”入一个叫周某的当地农民手中。
上百人同时来报案,当时负责接警的民警说,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形。
张兆彦和同事们临危受命,头次见到周某,“人长得瘦瘦小小,不太说话,乍一看,就是田间地头老实巴交的老农民。而那些借钱的人也正是“觉得他老实巴交,才放心把钱借给他。”
经调查: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周某以1%至2%的月息,向当地群众非法吸收存款106笔,共计人民币670多万元,周某又把这些钱高息借给别人,后因借款人经营不善歇业,巨额资金无法收回,周某的“财富金字塔”轰然倒地。
600多万!搁在现在,也不算小,当时更是天文数字。
当时,这样的案子在全国的公检法系统,没有过一起判例。周某的行为该如何定性,案件调查又该如何取证,都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。
张兆彦和同事们认真琢磨了几遍刑法,终于找到了可靠的办案依据: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。
2004年8月,丽水市莲都区人民法院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,一审判处周某有期徒刑6年,并处罚金10万元,同时判令其归还被害人的400多万元欠款。
这起案件的侦查和判决,在全国也是首例。法院宣判后,全国多地公安机关专程到丽水学习案件侦办经验。
△和同行们一起研究案情
每年有3个月时间在路上
经侦破案,不像热播网剧《白夜追凶》里一起起案发现场那么惊心动魄。
经侦民警的调查更多时候是静态的:
要从一堆堆数字中寻找蛛丝马迹。他们的现场就是堆砌的数字堡垒,他们要击垮堡垒,需要心细如发的觉察力。
“要把侦查工作做好,不仅仅需要扎实的法律知识,还要有认真、细致的工作态度。“张兆彦说。
△《白夜追凶》剧照
背后的心酸只有张兆彦自己知道,“剩下新疆西藏没去过,全国都跑遍了”,张兆彦这样形容自己的经侦生涯。
这么多年的经侦生涯,和其他大多数民警一样,他心头有个遗憾,“陪家人的时间实在太少。”
对儿子,他有亏欠。“从初一开始,儿子就开始住校,现在都上高三了,主要我和爱人都没时间管他,两周时间才见一面,其实,我和爱人心里挺愧疚的。”
心酸的同时,他也有些欣慰,对这份工作的无怨无悔,让“丽水经侦”在全国知名度越来越高。
2007年,作为主办侦查员,张兆彦参与办理的银泰集团非法集资案,是当时全国涉案金额最大的非法集资案,专案组荣立集体一等功,相关经验在全国各地进行推广。
“张某萍等人涉嫌销售假冒注册商标商品案”、“宝地公司骗取出口退税案”等案件,被省公安厅经侦总队评为年度精品案件。
△团队合影,张兆彦摄
生活中的他有个不一样的“我”
生活中的张兆彦却有着一个不一样的“我”。
△张兆彦还是摄影发烧友
他爱和年轻的同事开玩笑,没有沟通“代沟”,他迷恋摄影,在少的可怜的闲暇之余,他会背上相机,去领略另一番风光。
和其他摄影师不一样,没有太贵重的照相器材,张兆彦“玩”的是一台索尼微单相机,跟他很多年了。
因为时间那么宝贵,摄影发烧友常逛的大好河山他去得并不多,“掰指头可以数过来:青海湖边、云南西双版纳……”,也还多是休假时才得空去。
△为取个好镜头,张兆彦会呆半天
采访的时候,
他正在出差路上,
高铁奔向前方,穿山越岭,
手机信号时断时续
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
这个工作,很累。但案件破了、群众损失拿回来,我就很满足,有小小的成就感。就是对家人有愧疚,陪他们的时间实在太少了,孩子,他没得选择,谁让他的爸爸是警察!
张兆彦
丽水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副支队长
从警25年,曾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,个人三等功2次
2012年被公安部经侦局授予“清网行动”先进个人称号
2013年被省公安厅授予“全省公安机关重点信访案件专项治理工作成绩突出个人”称号
2017年被选聘为全省公安机关第二届经侦侦查专家